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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歪理邪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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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煬說好。

溫婉蓉一下哭出來:“覃煬,你別騙人了,如果你真愛我舍得送我去死?你太讓我寒心了,你送我兩次,以後我再也不相信有人會愛我,再也不信了!”

覃煬面對她哭,第一次無言以對。

良久,他抱著她,嗓音發澀:“溫婉蓉,你別胡思亂想,我說了護你周全,肯定帶你回來。”

溫婉蓉從他懷裏爬起來,眼淚還在往外冒,語氣帶著絕望的狠勁:“我死了最好,你把我活著帶回去,會後悔的,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,我不是受氣包,再不會受人欺負,看人臉色,包括你。”

覃煬皺緊眉頭:“後悔我也認了。”

“你是不是覺得你無所不能啊!”那一刻溫婉蓉恨極他的狂妄自大,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,想都沒想刺過去。

她以為他會避開,甚至還手打她。

都沒有,覃煬沒動,任憑簪子刺進肩胛骨,眉頭都沒緊一下。

溫婉蓉懵了。

時間定格在兩人之間,她握住簪子,眼見腥紅的液體緩緩滲透覃煬的衣服,慢慢擴散。

溫婉蓉一下子回過神,恢覆理智,所有怨恨頃刻煙消雲散,她慌忙松開手,跌坐一旁,無助地看著插在肩膀上簪子,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覃煬鎮定自若把簪子拔出來,丟到地上,捂緊傷口,問她:“解氣沒?”

溫婉蓉不知所措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
覃煬撿起帶血的簪子,交她手上,平靜道:“不解氣,可以繼續刺,刺到你解氣為止。”

溫婉蓉像見鬼一樣,丟掉簪子,語無倫次:“我,我,我……”

一連三個“我……”也沒我出下文。

覃煬在一瞬明白她的心思,直白問:“溫婉蓉,你到底怎麽了?是不是喜歡我,才恨我帶你來汴州?”

問題拋出來,把溫婉蓉問傻了。

她看著覃煬輪廓分明,五官俊朗的臉,忽而低頭,說不知道。

然後想想平時,她攥緊手裏的帕子:“我就覺得每天最期待在垂花門等你回來,哪怕不跟我說話,我跟在你後面也願意,我要的不多,就算你以後娶三妻四妾,抽空陪陪我就好。”

覃煬打死不信女人說什麽抽空陪陪的鬼話,他看了眼手上的血,嘆氣:“你要的不多?老子沒怎樣,你就拿簪子捅,真要有,你會拿兵器房的武器挨個捅一遍吧。”

“我不是有意的。”溫婉蓉又變回受氣包的小樣,擦擦眼淚。

覃煬要她去拿醫藥箱:“你是故意的,剛才殺老子的心都有。”

溫婉蓉不吭聲,找來藥箱,問他用什麽藥。

覃煬拿出一個藥瓶,塞她手上。

溫婉蓉沒反應過來:“我沒受傷。”

“給老子上藥!”覃煬一聲吼,開始發洩不滿,“溫婉蓉,你最近邪得很,頂嘴還敢動手,老子有三長兩短,鬼護你!”

溫婉蓉知道他唱大喉嚨就沒事,一邊上藥一邊小聲怨念:“牌位都準備好了,就讓我去死唄,反正你不喜歡我,管我死活。”

“我真不管你死活,在疆戎就不會管你。”覃煬瞥一眼,“當時你和敵軍一起燒死,也就死了,屍體都不用撿。”

溫婉蓉上藥的手僵一下:“後來又為什麽決定救我?”

覃煬想到什麽說什麽:“不知道,也許看你長得漂亮,餵北蠻太可惜。”

溫婉蓉瞪他一眼,不說話。

覃煬笑起來:“我說實話,你不高興,要我假裝愛你,答應了,也不高興,你到底想怎樣?”

“不怎樣。”溫婉蓉給他包紮,繼續不高興,“我賤命一條,不用人在乎。”

覃煬食指戳她腦門:“老子還不在乎你?要錢給錢,你知道一千兩什麽概念?老子出去嫖,加起來有沒有一千兩是個問號。”

溫婉蓉摸了摸腦門,不樂意道:“就知道嫖嫖嫖,一肚子男盜女娼,真不知道你這個將軍怎麽來的。”

覃煬得瑟:“打仗命換來的,你以為嫖來的。”

溫婉蓉懶得吭聲,混世魔王歪理邪說一堆,計較會氣死。

混世魔王看受氣包又在生悶氣,架不住拔簪子再來一下,一邊笑一邊提起之前說的話:“溫婉蓉,你問覃少夫人這個位置空出來我會不會馬上娶別人,明確回答,不會。”

溫婉蓉微微一怔,問為什麽。

覃煬躺下來,換個舒服姿勢,避免壓到傷口:“你以為覃家夫人是阿貓阿狗隨便能當,老子又不是公狗,見一個愛一個,劈開腿就上,真那樣,兒子都一串了。”

說的好像多潔身自好,溫婉蓉見他沒事,坐到一邊,收拾醫藥箱,不說話。

覃煬要她等會收拾,拉過來,按在懷裏,稍緩口氣:“溫婉蓉,你就沒想過,我帶你來汴州是信任你靠譜?”

他擔心她心裏產生新的結,對手傷不利:“你以為老子吃幹飯的,要自己女人出頭?朝廷給三天時間平息暴動,溫伯公唯恐天下不亂,在朝堂上極力推舉我,不是情勢緊迫,我怎會帶你出來。”

一番話涉及朝政,在溫婉蓉聽來更像解釋。

她會意,思忖道:“養父也太……”

轉念,改口:“溫伯公明擺挖坑,你還跳進來。”

“聖命難違,懂不懂?”覃煬把溫婉蓉拎到一邊,說她壓到傷口了。

溫婉蓉乖乖坐在旁邊,滿眼愧疚,說對不起。

覃煬擺擺手,意思算了。

溫婉蓉小心翼翼問:“你不生氣?”

覃煬看她小傻樣,忍不住又用食指戳她腦門:“也就你,換個人,老子早剁了餵狗。”

倒像混世魔王的行事風格。

溫婉蓉咽了口唾沫:“我剛剛以為你會打我。”

“打你?”覃煬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,“就你這小身板,經得住老子一巴掌?”

溫婉蓉摸摸被戳疼的額頭,抿抿嘴,老老實實收拾好醫藥箱,又去倒杯茶,討好似的遞到覃煬跟前,想起溫伯公的事,自責道:“覃煬,是不是因為我得罪杜夫人,溫伯公才針對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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